2. 我怀疑你被人整了
    《哥哥看腹肌吗?》全本免费阅读

    蔺川脚上打了石膏,这下连一瘸一拐地走都不行了,谷筝没有办法,只好把背包挂在身前,让护士帮忙把蔺川扶到他的背上。

    蔺川的眼泪又哭干了,面若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直到被谷筝背出医院大门,他才迟钝地察觉到谷筝的沉默。

    “兄弟。”蔺川伸手在谷筝眼前晃了一下,“你没事吧?”

    谷筝还在走神,闻言定了定神,跨下最后一步阶梯,稳步走在平路上,他说:“我没事,倒是你,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告诉家里一声?”

    谁知蔺川反应激烈:“不不不,被我妈一顿骂都是好的,真的丢脸死了,我要被那些人笑话一辈子!”

    谷筝只是叹气。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蔺川扶上车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医院的大楼。

    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难怪会遇到李既,原来跑李既这儿来了。

    今天周五,寝室里的另外两人都没回来,只有谷筝和蔺川,气氛难免有些压抑。

    谷筝有意想帮蔺川缓解情绪,可蔺川的心情早就跌到谷底,擦洗完后就上床躺着了,背朝外面,安静得一反常态。

    谷筝在蔺川床下站了一会儿,看蔺川着实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先去洗澡。

    收拾完已是凌晨十二点多,谷筝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只觉倦意像海水一样涌来。

    他太累了,没多久,意识开始沉浮。

    隐约间,他听到一阵压抑的抽泣声,从对床传来。

    谷筝翻了个身,抽泣声瞬间消失。

    周末两天放假,谷筝上的都是大全班,早上去食堂给蔺川买了豆浆和包子挂在床边,也不知道蔺川醒没醒,他站在床下说:“你中午怎么解决?不然我回来给你去食堂打饭?”

    蔺川保持着背对外面的姿势,摇了摇头。

    看来是醒了。

    谷筝便问:“那你叫外卖吗?”

    “我到时候看。”蔺川嗓音粗哑,吐字都不清晰了,“你去上班吧,别操心我了,我就想睡一天。”

    谷筝兼职的地方是一家体育用品零售超市,超市共有三层,还有单独的停车场,规模和一家商场差不多大。

    这家体育用品零售超市的兼职时薪是出了名的高,相对的,他们不仅工作内容多,而且工作强度大,一天下来步数10000打底。

    谷筝忙到下午两点多才有空吃饭,他和一起午休的两个同事去楼下小贩那儿买了剩下的凉盒饭,正在微波炉前排队打饭,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拿出一看。

    李既。

    谷筝望着屏幕上的两个字出神,直到手机第二次响起,他被后面的同事用手臂轻轻撞了一下。

    “该你了。”

    谷筝连忙把手里的盒饭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两分钟。

    同事问:“你不接电话吗?”

    “接。”谷筝说完接通电话,他也不找个地方避一下,当着同事的面喊了一声,“表哥。”

    “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李既开口就是一顿抱怨,嘀嘀咕咕的说话声跟念经似的,念了半天才问,“你在干嘛呢?”

    叮的一声。

    盒饭好了。

    谷筝从微波炉里拿出盒饭,放到后面桌上,他一边坐下一边回答:“我刚下早班,准备吃饭了,有什么事吗?”

    李既问:“你这周不回去?”

    “回去不了。”谷筝说,“这周末排了满班,下班都是晚上了。”

    李既有些不满:“我记得你上周也没回去吧?有空的话还是多回去看看舅舅舅妈,他们就你一个儿子,很多地方都需要你出一把力。”

    “我没空,我上周也是排了满班。”谷筝说,“再说你不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吗?”

    李既被这句话堵个正着,一下子没了声。

    谷筝单手揭开盒饭盖子,把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这时,恼羞成怒的李既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和你能一样吗?我现在实习了,忙得不行,还要上夜班,你一天就轻轻松松地上几节课,还有你那个兼职,不是我说,都考上大学了不去当家教跑去卖东西,白费了你的学历,卖东西什么人都能卖,小学毕业的人也能卖……”

    后面的话谷筝没听,他把手机放到边上了,等他拿起手机,李既终于进入正题。

    “昨天太匆忙了,没来得及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我把特产给你。”李既说,“特产有点多,我还给小姨小舅他们买了,刚才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了一声,你最好早点把特产拿回去。”

    谷筝言简意赅地回答:“这个周末没空,下周三周四应该可以,等我排班出来了跟你说。”

    “什么?还要等你排班出来!”

    谷筝还没说话,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他反应迅速地挂断电话,把手机揣回兜里,刚低头吃了两口饭,就听见小组长老周的声音在休息室里炸响。

    “二层B区第三排的货架是谁负责的?”

    老周又矮又瘦,还总驼背,大家都说他是峨眉山上的猴子下来变成人了,偏偏嗓门还大,说话跟在吼人似的。

    他这一嗓子下来,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我再问一遍。”老周背手走到休息室中间,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环视一圈所有的人,眼神锐利,“今天谁负责的?”

    片刻,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战战兢兢地举手:“我。”

    话音未落,老周这颗炸/弹就爆开了。

    “我昨天在群里说过第三排的货架要全部换掉,重新摆货,你把那些东西摆上去是什么意思?”老周指着男生骂,“你眼睛不好还是脑子不好?趁早去医院挂个号,我都把通知发群里艾特所有人了还提醒不了你,你可真是大牌啊,是不是要我今早亲自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

    男生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老周唾沫横飞,骂完男生,又挨个点名其他人。

    最后走到谷筝身旁,老周一双内凹的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他问谷筝:“你今天负责哪里?”

    谷筝趁着刚才那会儿功夫把盒饭吃得精光,合上盖子,嘴也擦干净了,他老实回答:“二层D区一到十排的特价区。”

    老周沉默,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没挑出刺,不服气地鼓着眼睛走了。

    休息室里的人如释重负,叽叽喳喳地抱怨起来。

    “神经病啊!”

    “他是不是昨晚被他老婆甩了?才把怨气都发泄到我们头上。”

    “我看他才需要去医院看看脑子。”

    谷筝没有参与话题,起身扔掉垃圾,把手机放回隔壁储物间里。

    一连两天,蔺川都躺在床上,除了早饭,几乎没怎么吃喝。

    谷筝连上两天的班,忙出残影,脑里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