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及川弟弟的恐同症今天治好了吗》全本免费阅读

    裁判吹哨,比赛继续。

    西谷夕已经逐渐适应了牛岛若利的接球,加上泽村大地的辅助,一传大致已经不成问题。

    影山飞雄奔到网前,给了对方一个欺骗性的眼神暗示,反手将球传给另一侧的田中龙之介。

    对面的副攻手判断失误,这一球迅疾地砸向对面的二传手。

    得分!

    “好球!田中!”

    由田中拿到了第一分,乌野和白鸟泽的氛围瞬间逆转。

    看着往对面兴奋地抱在一起的人,副攻手捋了捋自己张扬的红发:“oi,oi,oi,乌野该不会开始瞄准我们的小白布了吧?”

    白布贤二郎擦了擦已经开始泛红的手臂,足以说明刚才那一球的力道有多大,针对性有多强。

    天童觉摩挲着下巴,视线透过成格的网,落在影山飞雄身上。

    几轮下来,乌野的攻势越来越明显,白鸟泽也很快意识到被针对的不仅仅是白布贤二郎一人。

    乌野的发球,要么瞄准接球能力本就不强的五色工,要么用来制约白布贤二郎,让他没有办法给主攻手一个舒服的二传。

    就在白鸟泽几乎所有人都被气得心脏生疼时,一道几近变态的感喟从网前传来:“真·好·玩。”

    “……天童前辈?”

    天童觉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种混杂着汗水和躁动的灼热的气息。

    “美味啊。”

    在这么一个急转而下的形势下,他在说什么……

    美味??

    影山飞雄抿起唇,一股不祥的预感的笼罩而来。

    这阵危险的气息直接传递至场外,及川赖的笔尖一顿,抬头望向气味的来源。

    “不行了。”

    身边的菅原孝支闻声转头:“?”

    及川赖的视线紧紧跟随在半空中运动的球,影山飞雄这次还是把球传给了田中龙之介。

    白鸟泽的拦网跟之前相比并没有做出明显的调整,就当田中以为这一球还是会顺利打向对面的二传时——

    及川赖:“我们已经被那个副攻识破了。”

    田中龙之介只觉得自己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双手,被挡住的扣球回击在乌野的场地上,将所有人砸得一愣。

    安静地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排球落地的回声。

    白鸟泽比乌野,25-13。

    乌野好不容易架构起来的进攻优势瞬间崩塌。

    裁判一吹哨,小武老师就起身准备迎接刚打完第一局的众人,担忧地在脑袋里搜刮各种励志名言名句。

    身边的乌养教练抬手拦住他:“问题不大。”

    “诶?”

    及川赖低头,在本子上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一笔。

    从场上下来的六人垂着脑袋,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消极分子。

    如果从下面往上看,就能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都格外亮。

    逆境,是多巴胺的催产剂,是肾上腺素的油门。

    强者面对这样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兴奋。

    及川赖盖上笔盖。

    所有人本就一直暗中注意着他的小本本,见他盖笔写完,一股脑都冲了上来,想看看自己在及川赖的下一步计划里担当着什么样的位置。

    影山飞雄率先抢到本子,看了一眼,狐疑地望过来。

    日向从他的胳膊弯下钻上去,就着影山的手看,同样狐疑地望过来。

    及川赖:“……”

    打比赛呢,用不着黏在一块了吧。

    “这个不是,我还在思考,这张还没有画完。”

    众人一听还没有画完,也没有叹气和遗憾,立马竖起大拇指给他打气:“加油及川!有你在,我们一定能打进全国赛的!”

    调整的时间有限,其他人都去找位置暂作休息,只有影山还捏着本子不舍得走,眼神奇怪地看着及川赖。

    及川赖:“?”

    影山飞雄把本子摊开,上面画着网一边六人的站位,分别标有每个点位的身份。

    “我说。”他指着二号位的主攻手:“我大概能看懂这张,没有很多花样,就是最普通的一种进攻方式。”

    “不过如果是按照这个站位,跟白鸟泽他们几乎就是镜面了吧,不是说没有办法硬碰硬?”

    更何况乌野的队伍里根本没有能和牛岛若利正面刚上的攻手。

    及川赖抽回本子:“所以说我只是随便画着参考的。”

    影山飞雄狐疑:“真的?”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他的脑子暂时不支持他细究这种跟排球无关的不对劲的缘由。

    及川赖对上他询问的眼神:“真的。”

    影山飞雄又端详了他片刻,直到听见教练喊他过去,才不得不暂时放下继续追问的念头,转身跑开。

    及川赖看着本子上的位置图,慢悠悠把这一页纸撕下。

    这个策略对主攻手的要求极高,甚至完全不输于牛岛若利,当然不是为乌野中的任何一个球员准备的。

    他把纸揉成球,藏进口袋里。

    接下来的比赛,白鸟泽继续第一局猛烈又快速的攻势,光靠牛岛若利一人就得了将近一半的分数。

    反观乌野,因为被对面的副攻识破心思,扣出去的球大半都被拦了回来。

    即便有着愈挫愈勇的心态,但随着比分不断拉大,体力也开始明显不支起来。

    期间不断调整,变换策略,足足把时间拉到近40分钟,才刚刚结束第二局比赛。

    观众席上的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什么,乌野和白鸟泽怎么还没有打完?”

    按理来说种子队的这一轮比赛不会打得这么辛苦吧,赛场上的另外两组都打完了诶。

    “开始得最早,结束得最晚,乌野有两把刷子嘛。”

    白鸟泽也没料到一开始遇上的对手就这么不好对付。

    牛岛若利又接连发了几个近七成力的扣球,乌野场上的人完全招架不住。

    看着乌野狼狈的模样,二楼的观众席隐约传来声音:“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吧,这样的球真的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吗?”

    “白鸟泽有牛岛若利已经无敌了,青叶城西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迈过这个坎,估计迈不过去了,更何况一个乌野呢。”

    及川赖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是在二楼看台中间的两个高中生。

    原本聊得好好的两人倏忽觉得周身一冷。

    “喂喂,乌野的那个经理怎么突然这么凶地看着我?”“该不会是我俩刚才说话太大声被听见了吧?”“嘘,小点声小点声。”

    及川赖眯了眯眼,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两人长什么样子,头顶就覆上了一双手,硬生生把他的视线重新掰回到赛场上。

    菅原孝支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好了好了不生气,不气不气。”

    声音温柔得很,手上的力道倒是一点不减,好似生怕他会转过去来两刀眼神射杀一样。

    及川赖把笔交到另一边,借着菅原孝支空不出手的空档,缓缓举起右手,朝上面的人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两个高中生:“……”

    菅原孝支:“……”

    候场区其他人:“……”

    没想到你还挺叛逆的啊及川君!

    及川赖顶着被菅原孝支狠狠拍了一门头的脑袋,蹲在那继续闷声做记录。

    菅原孝支看着他一声不吭的背影,无奈蹲在他边上。

    及川赖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又默默把脑袋转回去埋在膝盖里。

    菅原孝支哭笑不得,乌野的人大多都是性子直的单细胞,他对付这种别扭性格的经验并不多,而且及川赖平常也看不出来是这种受了委屈会缩成一团的属性啊!

    “及川君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噢……”

    赛场上,乌野一方已经打得精疲力尽,特别是全场用脑过度的影山飞雄,甚至刚才传球的时候也有些精神恍惚了。

    几人充满希冀的目光投向候场区的救世主。

    一看一个不吱声。

    及川怎么了?怎么就坐下了?是他们打得太烂及川都看不下去了吗?!

    影山飞雄气得就要撸袖子打过来。

    打比赛呢!黏一起干嘛呢?!

    及川赖只是借着下蹲的姿势在看白鸟泽那边的步法变化而已,其实一直在注意比赛,当即就看到朝他过来的影山飞雄。

    抬抬下巴朝向裁判的位置,示意他注意着点。

    白鸟泽的战术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都是围绕牛岛若利一个人展开,很简单朴实又行之有效的方式。

    在比分10-4的时候,菅原孝支上场,替换心余力绌的影山飞雄。

    及川赖从脚边的包里摸索出影山飞雄的水壶,在他走到自己眼前的时候递出去:“补一补。”

    和白鸟泽的对弈确实伤神费脑,影山飞雄也不过是高一,想要一次性坚持完一整场的脑力战,太吃力了。

    “休息一下吧,用脑过度会变成痴呆的。”

    影山飞雄以为这是在骂他,当即火冒三丈,啪一下把水壶夺过来猛灌几口,忿忿走到边上,和他并排蹲下。

    及川赖:“?”

    别这样,男同的气息一沾上就很难洗掉了。

    他往左边挪了挪。

    影山飞雄也跟着挪了挪。

    “……你到底想干嘛?”

    他掷地有声:“我想去全国大赛。”

    “加油。”

    “……你是在装作听不懂吧?”

    影山飞雄一把夺过及川赖手中的记录本,翻了一遍发现被撕掉的那页,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你明明就是还想继续打排球。”

    及川赖也否认地很快:“没有。”

    影山飞雄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转而将视线重新投向场上:“我是认真的,我想打进全国赛。”

    “在别人眼里是一场还没开始就胜负已定的比赛,我们能坚持到现在,看来白鸟泽的状态并不好。”

    不管是队友磨合不到位,还是预先的配合有疏漏,总而言之,他们今天并非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