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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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六月廿一,夜晚,崆峒山脚下的小院。

    “姑、姑奶奶,饶命!饶了我吧!”余人彦被倒吊在了房梁上,脸涨成了猪肝紫,嘴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衣裳被剥光了,浑身上下仅穿了条亵裤,白花花的,像一头待宰的年猪。

    没和师兄弟们一起住客栈,倒给了女魔头逞凶的机会,此时的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地不灵,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哭丧着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叶夕颜拎着茶盖,刮了刮沫子,低头啜了口热茶:“错哪儿了?说来听听。”

    错哪儿了?

    他怎么知道错哪儿了!

    余人彦绞尽脑汁地想啊想,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得罪过这个女人。

    女魔头的相貌鲜明,见过她的人不会记不住,如果真的得罪过她,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不成……

    她只是想了个由头来整死他?

    粗麻绳轻轻晃荡,他胆颤心惊道:“错、错在……错在……有眼不识泰山?”

    搁下茶盏,她掸了掸衣裳,高高地跷起二郎腿,双手交握垫在下巴处,和颜悦色地提醒:“好好想一想,我是怎么找上你的。”

    怎么找上他的……

    天大的冤枉!

    他这一次真的没有拈花惹草,作为青城派的先锋官,他只是拿了张黑木崖长老的画像,站在街上盘查过往的可疑人物,绝未与人起争执……

    等等,黑木崖长老的画像!

    难不成……

    余人彦心神剧震,一个惊悚的猜想浮上他的心头——她就是画像中的黑木崖长老?!

    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他吓得惨白了脸,身为青城派掌门之子,打小没少听说过日月神教的狠辣作风!如今落到了黑木崖长老的手里,哪里还保得住自己的小命?!

    一看他的脸色紫了白,白了青,像打翻了调色盘似的,叶夕颜嘬了嘬牙花子,摩拳擦掌地做起了热身,右胳膊在空气中抡得虎虎生风,漫不经心道:“看来你知道原因了,死了也不算个糊涂鬼。”

    “……且慢!”见她大有一拳送他上西天的架势,余人彦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知、知道……我、我爹是谁么?”

    唷,还想拿他爹的背景来压自己?

    拿尾指掏了掏耳朵,叶夕颜漫不经心地说:“你爹谁啊?说来听听。”

    “……您别误会!”人在屋檐下,由不得他不低头,“我是想说……我爹是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凡事好商量……”

    叶夕颜蹙眉:“?”

    男子汉大丈夫的铁骨铮铮呢?

    好歹是青城派掌门之子,区区一点皮肉之苦都经不住么?

    如果听得见她的心声,余人彦必定会吐血三升。

    区区一点皮肉之苦?

    说得恁轻巧,她都快把他自己给打死了!

    “无聊。”她失望地叹了口气。

    无聊?没给她继续暴打他的机会,所以才很无聊吧?

    眼望着她的表情越来越冷淡,余人彦肉眼可见的慌了,他开始胡乱打保票:“信我!我一定拿出最大的诚意……”

    话音未落,绑住他的粗麻绳“唰”地被一片瓜子壳割断了。

    余人彦“咣啷”一声摔在地上。

    这下摔得不轻,他的脑袋先着了地,脑袋摔得嗡嗡一通响,缓了好久才爬起身。

    她是答应了吗?

    叶夕颜兀自嗑瓜子,她把每一粒瓜子都立起来,指腹轻轻一碾,瓜子壳就裂成了两片,每一片瓜子壳都是这样的均匀。

    刚爬起身,只听她慢悠悠地说:“……最大的诚意?说来听听。”

    诚意?

    他哪里拿得出诚意?

    他是余沧海的儿子不假,但是他爹余沧海妻妾成群,不止他这一个儿子!

    他还有三个异母兄弟,只是武功都很低微,不讨爹的欢心,这才轮到他在青城派耀武扬威。

    胆敢向黑木崖的长老投诚,直接被他爹余沧海知晓,充其量只是失宠;但要是先传到了江湖上,再传到他爹的耳朵里,余沧海势必会被激怒。

    保不齐……

    他会摊上被逐出青城派的风险。

    甚至被他爹大义灭亲。

    余人彦偷瞄了眼懒洋洋的叶夕颜。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瓜子,像一头饱餐后打瞌睡的母狮子。

    他的心思又活络了。

    自己的轻功不弱,说不定来得及逃跑……

    似是不经意的,叶夕颜握住一只精致的茶盏,轻轻地掂了两掂,翻手腕砸在红木桌上。

    “咔嚓!”红木桌当场碎了个烂窟窿,但更惊人的是,茶盏竟然是完好无损的!

    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简直比一刀劈烂个西瓜还轻巧。

    余人彦绝望地闭上眼睛,他也不想服软,但她这个女魔头专治各种不服,活脱脱就是一个癫婆子!

    重新摆好了茶盏,叶夕颜在身旁的凳子上拍了拍,笑眯眯地招呼他:“余少侠,过来坐。”

    “余少侠”一词咬字很重,语气相当戏谑。

    双手抱着胳膊护在胸前,余人彦蜡黄着脸,扶着墙畏畏缩缩地挪了过去,他虚虚地坐了凳子的半边,像个鹌鹑似的,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喝茶。”她倒了杯热茶,端到了他的面前,还不忘贴心地说一句“小心烫”,仿佛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又倒吊在房梁上的女魔头,不是她似的。

    真要被这个女魔头吓哭了,他哪里敢喝黑木崖长老递过来的茶,万一茶水里掺了三尸脑神丹,他不就彻底逃脱不了魔爪了吗?

    叶夕颜不是磨磨唧唧的性子,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腮,她眨巴着眼睛,兴致盎然道:“不知余少侠要拿出什么诚意呢?”

    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余人彦吞了吞口水,他颤声道:“愚弟的衣裳里还有一千两银票,愿孝敬您老……”

    叶夕颜敛了笑意,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是坐正了身子,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气大伤己身,聪明的女孩要懂得转嫁怒火。

    微笑。

    重新绽放了笑容,她端庄地站起身,看余人彦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还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①就在他愣神的一瞬,她的右臂突然搂上他的下颚,左臂垫在他的脑后,双臂猛地绞紧。

    “唔!”余人彦的脸涨得通红,双脚在地上蹬来蹬去。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她不满意!

    “没有别的诚意了?先想好再告诉我。”

    “有……我有!”他翻起了白眼,急促地抓挠着叶夕颜的手臂,在他陷入昏厥之前,叶夕颜倏的松了手。

    呼!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笑眯眯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这下子心情舒畅多了。

    余人彦头晕得厉害,“咣啷”一声带倒了凳子,虚弱地摔倒在地,胳膊肘在地上撑了半天,始终没撑起来。

    下一瞬,一双手插进了他的腘窝里,余人彦浑身一个激灵,抬头就见叶夕颜的笑脸。

    叶夕颜力气很大,硬生生地搀起了他:

    “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哪里舍得为难你啊?你乖乖听我的话,就是最大的诚意了,对不对?”

    “对……对对!”余人彦汗流浃背,哪敢不顺着她说。

    “少在崆峒派的地盘上转悠,行不行?”

    “……行!”

    “那青城派的弟子……?”

    “全部撤走!”

    “会做干净喔?”

    “会!”余人彦点头如捣蒜,生怕她不相信,他赶紧三指并拢,作势要对天起誓。

    叶夕颜摇了摇头。

    她掏出了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豆大的药丸子,笑嘻嘻地递到他的手心里。

    “喏,让我瞧瞧你的诚意。”

    余人彦的冷汗都滴下来了。

    这颗药丸子,让他联想到了三尸脑神丹。

    江湖传闻,凡是中了这种毒,平时没什么异常,可是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