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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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谢掌柜

    珍娘一愣,随之心头涌上一股热流。

    在丰朝,郎君们二十岁弱冠,女娘十五岁及笄,十五岁的生日于女娘们,是极重要的日子。

    不提那些钟鸣鼎食之家,便是有些银钱的小门小户,当家里女郎十五岁时,也要庆祝一番。

    及笄这日,家里人定要为及笄的女娘准备一套上好的钗鬟,待及笄礼成时,簪到女娘头上,以示女娘长大成人。

    珍娘原以为珠娘来麒麟楼,不过是孩童心态喜欢热闹,谁知竟是为了头彩的玉簪。

    从珠娘手里拿过快被他捏变形的彩头,偷偷拭了一下温热的眼角,把彩头和之前他赢来的都拢在一处,笑着说:

    “我当什么呢,竟是这个。”

    “你不是已经给我赢了这许多了,阿姐不是个贪心的,我看就这根银簪就挺不错的。”

    她捡了银簪出来,递给珠娘手里:

    “到时候你来给阿姐簪,可好。”

    珠娘有些委屈又有些感动,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个圈,却又破涕而笑,看着珍娘重重的点头。

    “嗯!”

    灯谜会进行到了倒数第二重,第六重谜题难度已然很高,这第七重、第八重就更难了,每往上一重,场上猜出谜题的人越来越少,等轮到第八重时,还只剩下三五人。

    “诶?那不是阿兴哥吗?”

    珠娘惊诧的指着台上,阿兴正从掌事儿手里接过这一重的彩头。

    “总该不会是单璟猜中的吧?”

    她满脸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肯定不会是他,定是不知道从哪聘的先生,偷了人家的答案。”

    知道他跟单璟多少有些不对付,珍娘剥了个橘子塞到他嘴里,嗔笑着:

    “单二郎君怎就被你说成这样,我看未必不是他自己猜出来的。”

    珠娘眼睛瞪得圆圆的,三下两下把嘴里的橘子咽下去:

    “阿姐,单璟狡猾的很,你可不要被骗了。”

    说着又把剩下一半儿的橘子都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的:

    “他赢那玉簪做什么?赢了也定是拿去勾搭谁家小女娘。”

    珍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戳在珠娘脑门上:

    “小小年纪,倒是从哪学的这些,你可少说几句,等过几日去看你阿爹阿娘,可别说是我教坏了你。”

    珠娘捂着脑门,哎呀一声笑嘻嘻的倒趴在桌上,

    “不是阿姐教的又是谁?回头就把这事记在账本上,阿姐还一辈子吧。”

    珍娘被他的怪样逗乐了:

    “你倒是长了一岁,主意也大了,还叫我还一辈子,我干脆嫁你家好了。”

    珠娘脸色一喜,一把薅住珍娘的袖子:

    “那感情好,这样阿姐一辈子都是唐家人。”

    珍娘无奈又宠溺的笑笑,只当他还是小孩子胡言乱语。

    两人嘻嘻哈哈的闹着,第八重灯谜的答案也公布了,这道谜题着实难,最后猜中的只剩下两位。

    看着上台领奖的阿兴,珠娘愤愤的白眼,

    “我就不信,他连最后一题都能猜中。”

    珍娘默默的端着茶喝了一口,已然懒得管他。

    第八重答案已出,第九重的谜面也随之公布,满楼的客人无不期待最后谜底的揭晓,更想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能拿下魁首。

    珠娘伸长脖子,时刻关注着最后的结果,珍娘则继续欣赏着台上的歌舞,不得不说为了这次活动,麒麟楼的掌柜下了不小的功夫,舞台上的表演相当的有水准。

    正在高潮处,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珍娘的桌边,挡住了她的视线。

    来人四十来岁,一身锦缎长衫,样貌不算出众但尚未开口嘴先笑,一副好相与的面善模样。

    “敢问,可是卖酒的俞娘子?”

    珍娘仰头不解:“是我。”

    她并未记得自己有这样一位主顾,怎么知道她是卖酒的酒娘。

    “不知道老板是哪位?妾竟不认得。”

    来人笑笑,隐约能看到几颗镶嵌的金牙,他撩了撩衣衫坐到桌边,自报家门:

    “鄙人姓谢,不才正是这麒麟楼的掌柜。”

    “哦,原来是谢掌柜。”

    珍娘作了一揖,算是见礼,

    “妾身有礼。”

    谢掌柜脸上堆着笑,两只手握在一起,搓了两圈,

    “不忙不忙。”

    他扬起袖子,朝跟在身边的仆僮说:“快去账上,把俞娘子这份儿算在公出。”

    珍娘不知他卖的什么葫芦,拦住要走的仆僮:

    “哎,谢老板客气,妾身这点钱还是有的。”

    “有事不妨直说。”

    谢掌柜眼睛转了转,脸上的笑容堆的更灿烂些,挥退仆僮,笑道:

    “谢某见俞娘子也是爽快人,索性也直说了。”

    珍娘说:“请讲。”

    “敢问,今晚单二郎君的酒是否是俞娘子所卖的?”

    珍娘诧异的扫了对方一眼,随即便明白,定是阿兴抱着酒去厨房温酒时,被这位谢掌柜见到了,她索性也没隐瞒:

    “是。”

    “咳,嗯,”谢掌柜欲言又止,轻咳了两声才笑道:“鄙人今晚有幸尝了一杯。”

    “着实惊为天人啊。”

    “温热后的酒液,清亮见底,入口绵软,一股梅花的清香萦绕舌尖,这种酒还是谢某第一次喝到。”

    谢掌柜眼神微迷,似是回忆,“如此味道的酒,太叫人难忘了。”

    珍娘看着他,似笑非笑:“谢谢掌柜的称赞,难得入了谢掌柜的眼。”

    谢掌柜又搓了搓手,

    “俞娘子,谢某着实喜欢这酒,不知你我之间能否做笔生意?”

    珍娘挑挑眉,说:

    “谢掌柜直说吧。”

    “呵呵,鄙人想买断俞娘子这梅花酒的方子,不知俞娘子出价几何?”

    知道他有所图谋,珍娘倒没想到他如此敢说,

    “谢掌柜说笑了,这方子乃家父祖传,怎能卖了换钱?”

    被珍娘拒绝,谢掌柜倒也没恼,仿佛已经预料到一般,脸上的笑容没减少一分。

    “这倒是自然,这倒是自然。”

    “不过,俞娘子这般好的手艺,若是只在河上卖卖散酒,想来这银钱上自是少一些。”

    “谢某觉得这么好的酒,如此埋没在石井里着实有些可惜啊。”

    “这样,谢某出个主意,俞娘子不妨暂先想想。”

    珍娘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俞娘子不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