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二次元钓到双开门韩漫攻》全本免费阅读

    辞别那对少女,二人继续逛街。

    大概是没了行李的束缚,时冬暖行动更加自由,哪怕穿着汉服也丝毫不影响他到处乱窜。

    韩嘉榆本专注地盯着眼前人的背影,但因为个头高视线固定,反倒无意间与身边人冲撞。

    几次碰撞互相道歉后,再次抬眸,韩嘉榆就看不见眼前的人了。

    韩嘉榆再次和时冬暖走散。

    虽说不会迷路,但韩嘉榆还是本能地四周扫视,试图寻找时冬暖的踪迹。

    然而,检索无果,韩嘉榆向来冷淡镇定的表情,难得出现了一瞬间迷茫。

    高大的男人站在汹涌的人潮里。

    因身量显得醒目,又因醒目显得伶仃。

    仿佛这一街的热闹繁华,都与他无关。

    韩嘉榆手指动了动,抬起,触碰到头上的耳机。

    耳罩与耳廓刚刚分离一瞬,嘈杂之音便如波涛拥进他耳中。

    本状态不错的他,大概是因为情绪波动,免疫失了效。

    这些噪音几乎在被还原的同时,就让他感到了不适。

    好在,仅一两秒后,他听到了令他愉悦的声音——

    那是时冬暖的声音。

    熟悉的声线经过广播站的转播,掺杂了电子粗糙的颗粒感。

    但少年音不减半分清亮,元气满满的音色格外抓耳。

    ——“喂喂。”

    时冬暖应该是在试麦。

    ——“韩嘉榆小朋友,你的家长在游客服务中心等你。”

    时冬暖正式道。

    韩嘉榆:“……”

    ——“重复一遍。韩嘉榆小朋友,你的家长在游客服务中心等你!”

    韩嘉榆默默戴上了耳机。

    *

    游客服务中心。

    前台小姐姐关闭了话筒后,对前来求助的少年说:“别担心,小哥哥,你弟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时冬暖憋着笑,“嗯。”

    同事小哥哥莫名,“他看起来好像并不担心。”

    小姐姐猜测,“可能他弟弟比较聪明吧?”

    很快,前台的小哥哥小姐姐就没时间在意时冬暖为什么偷笑。

    因为过了一小会儿,一名头戴耳机、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的成熟帅哥,来到了柜台前。

    小姐姐忙接待,“先生,您也是来广播寻找迷路儿童的吗?”

    韩嘉榆没摘耳机,淡淡睨了时冬暖一眼。

    时冬暖被看得心虚,却更放肆地掩嘴偷笑。

    小哥哥看看韩嘉榆,又看看时冬暖。

    再看看韩嘉榆,再看看时冬暖。

    小哥哥悟了,但没完全悟,“怎么有这么大只的小朋友?!”

    他们这才明白时冬暖为什么偷笑——

    毕竟这位高大先生不是来广播寻找迷路儿童的,先生本人就是那个“迷路儿童”。

    时冬暖笑够了,忙对韩嘉榆解释:“我要是不加‘小朋友’三个字,别人就知道走丢的不是小朋友了。我怕你觉得丢脸。”

    韩嘉榆还没回应,前台小哥哥倒是较真,“可是你加不加,别人也不知道他就是走丢的正主啊!反倒是你加了,我们才……唔唔!”

    “哎呀!”前台小姐姐捂住小哥哥的嘴,“别插嘴。我们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

    “几个意思?”小哥哥掰她手问。

    “你没刷热搜吗?不管是#濂珠泉陪你过年#超话,还是同城热搜,都有他们这一对的照片。因为太养眼,热度可高了!穿汉服的受和穿国潮的攻,身高差很明显,很甜很般配的一对!”

    刚才还在幸灾乐祸的时冬暖,不期然竟被引火烧身——

    怎么这边也有人误会他俩是cp啊!

    时冬暖面红耳赤地解释:“不是的!我们不是一对……”

    小姐姐了然,揶揄似的拖长语气,“哦——原来现在还不是一对啊。”

    重音落在了“现在还”上。

    “什么叫‘现在还不是’啊!”时冬暖忙反驳,“以后也……”

    他一怔。

    以后也……怎样?

    他因为这一怔,再次错愕。

    我为什么要被绕进去思考这种问题啊!

    二人离开了服务中心。

    距离打铁花八点的时间越来越近,他们准备动身前往最佳观景点的濂珠泉边。

    走在路上,时冬暖主动问起广播称呼的事,虽知道韩先生包容,但他还是问了问对方会不会介意。

    韩嘉榆果然没介意,只是反问:“为什么不像平时那样叫先生?”

    正如前台小哥哥所分析,没有人会相信“怕丢人论”那种胡话。

    “毕竟是找家人嘛。”时冬暖别扭道,“哪有管家人叫先生的。”

    大概是出发前时青禾关于“小舅”称呼的提醒,让时冬暖走了心。

    一开始只是不熟,怄气故意疏离地“先生先生”这么叫。

    可到了熟悉后突然要改称呼,时冬暖反倒不习惯。

    那边韩嘉榆沉默了半晌。

    忽而,韩嘉榆若有所思地启唇,“有啊。”

    “有什么?”时冬暖抬头看对方。

    “有管家人叫‘先生’的情况。”

    “我们这种情况不算。”时冬暖说,“除了我们这种,哪里还有……”

    有。

    时冬暖的理智打断了他的话。

    理性给了他一个点燃感性的回答。

    让他本平静的大脑瞬间水深火热地发烫——

    情侣结婚成夫妻,不就是家人了?

    丈夫对外管妻子叫“夫人”,妻子对外管丈夫可以叫……

    “先生”。

    时冬暖脸颊烧起来。

    他怕是自己乱想,盯着韩嘉榆的表情看。

    却见对方眉目微弯,眼神带着揶揄。

    显然和他现在想的一模一样!

    时冬暖用微凉的手心冰镇脸颊,低头暗想:

    完蛋啦啊啊啊啊啊!

    以后无法直视“先生”这个称呼啦啊啊啊啊啊!

    韩嘉榆没再提起这件事,时冬暖便也自欺欺人地假装不曾发生过。

    奈何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风会过去,但留下的痕迹,会永远存在。

    路过一个糖画摊,时冬暖指着一只精致的浮雕糖灯笼说:“韩先……”

    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一个音。

    时冬暖发现,自己居然叫不出这个称呼了。

    路过一行纸龙灯,时冬暖指着那华丽的灯面说:“韩……”

    先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两个音。

    这回,连韩嘉榆都发现了,时冬暖叫不出“先生”这个称呼了。

    “那怎么办?”韩嘉榆问。

    貌似关心的语气,时冬暖偏偏听出了捉弄。

    时冬暖没回答。

    他只心里咆哮:

    还不是韩先……韩……你害的!

    幸而,没时间给他们纠结了。

    距离八点不到几分钟,二人也离打铁花的表演广场很近了。

    打铁花是豫晋地区的非遗表演,原理是将近千余度高温的熔化铁汁,用花棒击打到双层花棚上。

    由于表演者多达十余名,花棚绑了烟花鞭炮,铁汁引燃坠落,会形成“火树银花”的壮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