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温文尔雅设计师×作精少爷(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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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连我一个电话都记不住?”

    路见淮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语尾音平淡,没有丝毫上扬的趋势,他提着小馄饨,就好像在平淡地像某个半生不熟的人打招呼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你……你不能这样!”

    江岁年噎了很久后终于开口,他跌跌撞撞地跟上路见淮将要离开的脚步,伸手想要再去扯住路见淮的袖子,却被他轻轻躲开。

    “你不能这样!路见淮!”

    江岁年扒住了被打开的车门,手指强硬地按在了方向盘上,阻止路见淮就这么离开,他脸上带着喘气不匀的绯红,手心里全是热汗,身上的衣服带着狼狈的褶皱,看起来可怜兮兮。

    路见淮干脆把车钥匙重新拔下来拿在手里,脸上依旧是平淡如水的颜色:“你还想说什么?”

    “对不起……”

    江岁年的声音细弱蚊蝇,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嘈杂的闹市区叫卖声连绵不绝,很快便把他的话盖过去。

    路见淮蹙眉:“什么?”

    江岁年很小声地重复道:“对不起,路哥哥。”

    这回路见淮听清了,他“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江岁年下意识往前凑了一步,贴在了路见淮的车门旁,与他之间只留下一寸的距离,他仰着头看着车上的青年,眼圈有些微微的泛红:“那你能不能原谅我?”

    路见淮一直以来都是脾气很好的人,他知书达理,学识丰厚,对待即使不符合他兴趣的话题也能做到耐心地倾听,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他纵容江岁年随意踏入他的生活领域,作为爱人,他曾经把江岁年保护得很好。

    如果是在一年前,或者再往近了说,几天之前,在江岁年那句口不择言的话还未说出口之时,路见淮可以做到无限地去包容他,他所付出的感情沉没成本太高,以至于一直无法收回。

    但现在所有关于江岁年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再提起任何兴趣了,强硬的坚持不是个好方法,路见淮选择不委屈自己。

    “原谅你。”

    他很平淡地告诉江岁年:“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分!”

    江岁年的面容蔓延上惊慌失措的神色,他咬着下唇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没有丝毫底气的话:“不分手!”

    路见淮的手被江岁年紧紧攥住,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手腕处那层来自对方皮肤上的汗渍,以往这些事他对旁人会格外注意,对江岁年是个例外,但如今这种反胃恶心的感觉逐渐从他的心头涌了上来。

    路见淮难受得恨不得把他的手齐腕切断。

    在外他还是勉强保持了良好的风度,只是用另一只手强硬地把江岁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声音沉下来,低声道:“江岁年,我不希望在大街上闹得我们两个人都不好看。”

    江岁年猛地愣住,被强行掰开的手指关节一寸一寸地疼,明明红了的是手指,这种疼痛却逐渐蔓延到了他的心口,像是有什么毒蛇钻进去用力咬下了一口他的心头肉一样。

    “路见淮……”

    江岁年怔怔开口,他的目光中犹疑,惊诧和绝望来回变换,这么多年以来,他游刃有余地享受路见淮带给他的温暖和爱,肆意地把一切小脾气都扔给他,泡足了这缸名为爱意的温水,却没想到路见淮有一天会将他从温水缸里扯出去,毫不犹豫地叫他冻在冰天雪地里。

    路见淮重新插上钥匙,他的馄饨不能凉,凉了再热口味就变了,他会不想再继续吃,可江岁年显然不明白饭要趁热吃的道理,居然拦着车门纠缠了这么久。

    “放手,江岁年。”

    江岁年咬着牙,道:“不放,除非你说不分手。”

    路见淮伸手去关车门,看着江岁年死死握在车门闭口处的手,终究是没了耐心,江岁年小儿科的威胁如今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再不放你这四根手指就别想要了。”

    江岁年不信路见淮真的会甩上车门,他把手攀得更紧,生怕这回碰见路见淮下回就碰不到了。

    路见淮以前很宠他的,他们在初中的时候学校组织全年级去历史遗迹研学,江岁年对学习一类的东西不感兴趣,那时候他和同班的某个同学相处得不好,不乐意跟着大队一起走,路见淮就和他一起在最末尾待着,路上哄他聊天。

    江岁年喜欢当甩手掌柜,所以路见淮就准备两份换洗衣物,往往饭也订两份,晚上顺应着他怕鬼的事开灯睡觉。

    路见淮真的对他很好的。

    事事细致又耐心。

    江岁年撇了撇嘴,强硬道:“不要就不要!那你关门,把我手压断好了!”

    路见淮看了他一会儿:“三。”

    江岁年眼眶红红的,他哽咽道:“你根本不听我道歉,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嘛!”

    “二。”

    江岁年听着他倒数三二一,扒着车门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却还是料定路见淮肯定不忍心见他受伤,丝毫不顾忌继续道:“我以后真的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我们后面不是已经又好了嘛。”

    “一。”

    伴随着一阵“砰”地车门关闭的声音,江岁年嗖地一下收回了手,却还是险险地被车门夹到了手指甲,指甲盖里的淤痕现在时间还早,没有显现出来,只是有些发白。

    霎时间的疼痛和麻木感叫江岁年仿佛被针尖刺入了指缝,路见淮的车子已经开始起步,江岁年反应过来连忙去拍他的车门,拍得哐哐作响响,却依旧阻止不了汽车的启动。

    路见淮视若无睹,松开脚下的离合,银色外壳的跑车便如同一阵风一样飞了出去,把旁边纠缠的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回到家路见淮手里提的馄饨已经半温不凉了,他看了会碗里加了辣椒的小馄饨,最终还是决定热一热吃掉,不然一旦等他忙起工作来,饿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知道的。

    路见淮穿着毛毛拖鞋把馄饨重新放回锅里热了热,盛出来一个小碗,他坐在椅子上一边吃饭一边回复公司同事的信息。

    段飞羽:【卧槽我跟你说!我们公司空降了一个超级帅的总监!听说是老板的儿子】

    段飞羽是个纯纯的gay佬,所有设计师身上的刻板印象他全部都有,穿着时尚潮流,色彩搭配十分有活力,化妆技术也高超,偏偏有着足足一米八三的身高,像模特一样,极具艺术感。

    路见淮想了想,他们公司的老董事长他没见过,一般持股人只参与公司重大事情的决策,是绝对不会管下面的人工作的,所以路见淮一时也想不起来老板姓什么。

    他回复道:【怎么?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