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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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得社恐症,好事拱手让人,有病吗?

    再说,人家两口子表演的主舞台,你气呼呼地干什么?

    小包点开热搜排名第一的标题:【曾潸蔓延平地起惊雷】

    “那些当红流量明星都得给我们家小延当垫背。”

    段绸亮开嗓门喊:“松鼠,死哪儿去啦?麻利儿把你老婆领家去,省得在这儿丢人!”

    你们家小延对演艺没兴趣,他有今天这个王炸的局面,全都是鲜少拿金砖铺上去的。人家吃多少痛,你能感同身受吗?

    “曾潸蔓延——我们爱你——”

    “蔓延——点火去吧!”

    ……

    从主会场那边传来山呼海啸的滚滚声浪,周围的一切都被淹没其中。

    失落的应该是鲜梣才对吧。拢共几天的工夫儿,他的霸主地位脆生生地就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从五花八门的论坛,到庞大的网络外媒,小曾的名号排在了热搜榜前三。

    还有更爆裂眼球的情况是他们暂时不知道的。蔓延演唱的《赛场》,在各大平台上,总点击率已经破亿。

    虽然学校在之前有对外公布:明令禁止各大媒体对学生现状有所干扰。只有傻瓜才会见油水不捞一把。

    还好,蔓延的工作团队对他的表现早有预期,动用了小孩子们想象不了的手段,布置了严密的网络堡垒,不好意思,想冲进城堡的媒介无一成功。

    工作人员刚要给他们的耳窝都放进麦,当即就被鲜梣制止了,“只给我。”

    团队总指挥只对广行说道:“我绝不同意冒险,这不合规矩。”

    突然,全场的灯光都熄灭掉,只剩下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一点光束。

    以静制动。用黑色包裹一切细节。

    “就这样吧。”

    再有不满,也待会再说,值得上眼的大幕即将拉开。

    指挥员开始在频道里倒数:“三两一——起!”

    那首能让人耳熟能详的古筝曲《渔舟唱晚》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每一声琴弦的拨弄都敲在听者的耳膜上。

    没有强烈的灯光,如水的月华皎洁满天,风景美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刺痛你的眼眸。

    就在一抬头的恍惚中,海市蜃楼一般,如真的画面展现在观众眼前:0.1秒的雪花闪动之后,一帧帧老旧的照片,从电影资料馆尘封的胶片条上剪接下来,散发着霉的气息。

    民国时期的古朴小镇,一群群只属于那个时代的男孩女孩子们,腋下夹着蓝布小包袱说说笑笑地走进了短短的围墙。

    校门口正上方挂着几个字的匾额:阏氏陵第一省立高中。

    用这种形式给台下的学子们展现他们所在的延鹤一中一百年所走过的历史足迹,不失为一场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课。

    就在大家对着影像观摩的同时,鲜梣和蔓延却已经“走”到了空中。

    鲜梣的左手握着燃烧的火炬,蔓延用右手也攥住了它。

    台下的观众如果配置望远镜的,就可以清晰地看到,蔓延掌握的只是鲜梣攥火炬的拳头。

    他们两个就像在林中漫步一样悠闲自得,肯定在说悄悄话。

    配上绝美的画面,从慢到快再到加快的步数掌握得非常恰到好处。

    每个孩子屏住呼吸,眼珠都不敢错动一下下,恐怕会错过哪些细节。

    这一幕,不由让人浮想联翩,E·T外星人叫骑着单车的奥特在树林之中自由穿行,又飞向遥远太空的情景。

    童年的月光剪影与眼前重叠在一起,现实版没有单车,没有虚构出来的外星人。

    两个大男孩,为了追逐梦想,他们做出了旁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你不用理解,世界上的有些东西用语言不能够解答。

    信不信在你,在不在由天。

    在我们的背后,有茂密的森林,深不可测,我带着你就要走入其中,不管泥泞满道,到处沟壑,后悔之心未有。

    在以后,今年今日的所有,只能永久铭刻在怀。

    广行跟在总指挥身边,预备着突发的情况。

    老虾皮耶罗站在大老板身后当雕像。

    最差表现的是旦崛,属鼹鼠的,一刻不得安生,哪条缝隙里都有他的身影儿。

    “老蔡,菜花,你说空中的救援人员可不可靠?”

    蔡化一挥拳,滚蛋,不跟你这枚鸟蛋沟通,人都讲吉人有吉言,你特么的就是个大傻逼。

    “广秘书,我们小曾可是恐惧高空作业啊!”

    小蛋又去别处倾诉衷肠,“上场前儿还跟我连线苛大library的设计方案……”

    广行的脸上一片风平浪静,如果连他都乱了阵脚,还镇得住谁呢。

    “有鲜梣护着,不碍的。”

    接下去的话他不想再多说。

    旦旦,你的心理素质恐怕连个高中生都比不过。

    两颗星在上头飘着,下面的那五颗都已经快断气儿了。

    段绸用手捂着眼睛,间歇性地偷瞧,再合拢,然后再瞅。

    小怂包呐,咋咋呼呼的,得由勾凇扶着,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孙杰也是拽着被吓坏的许崇,互相扶持才不至于闹到大呼小叫的地步。

    旦崛一看这帮熊孩子,立刻就来了挑战的兴趣:瞧你们成双成对的,哪个都比不上我们家那俩儿胆大包天。

    “小冯儿,”旦崛问他要烟,“给不给?”

    给你个龟蛋,这什么地界儿,老子身上就没带。

    “我想抽一支,缓缓,要不然,我怕活不到明天。”

    你现在就去死,对地球也没啥影响。

    “别看下面,瞧我。”

    鲜梣拿右手扣在蔓延的右手上,“宝贝,我爱你至死不渝。”

    你对没有呼吸的人海誓山盟,就等于对木乃伊说知心话。

    不仅背后的衣服早湿透,顺着鬓角,汗水也涔涔而下。

    我还有思想吗?我还活着吗?我的魂魄过了奈何桥了吧。

    “哥……”

    装逼谁都会,尤其是我,但在实际的底子里,姓曾的就是最软弱无力的墙头草。

    我跑,是为了挣点学画画的小课费,等你们把东风送了过来,我才感到了害怕。

    如果做不出成绩来,你跟鲜爸爸,还有逝去的爷爷,都会大失所望,对吧?

    参加比赛,唱歌啦,又空中飞行啦,那些不是我擅长的,饶过你弟弟可以吗?如果我算你的挚爱的话。

    “你的步调走得很好。”

    那两条腿还是我的吗?

    怎么支撑法我都捋不顺。

    “可以再慢一点,时长就三分钟。”

    一百八十秒能让我人生的漫漫长路充满回忆。

    鲜梣拿脸去贴蔓延的面颊,并有叼住他耳尖,“告诉我,你打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还有,是你先喜欢我,还是我先喜欢你,我们排排座次好不?

    我脚下有祥云吗?你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