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热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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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三点结束,考试要进行整整六个小时。

    这特么不是数学竞赛,而是魔鬼训练营。

    凌晨五点的早餐,让蔓延吃得难以下咽。

    鲜梣坐在完全封闭的空间,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更不能上洗手间……

    鲜梣在吃一碗八宝粥,这是昨晚蔓延泡的豆子,今早鲜梣新手熬的。

    香甜绵软,很是蔓延喜欢的口味。

    蔓延一惊一乍地夺过他的碗,“要不,别吃了。”

    粥都不让吃?

    如果把你当早餐吞下去,我个人是绝对没啥意见的。

    “豆子什么的,吃多了,容易胃胀。”

    “又不是第一次吃,以前没有胃胀的先例,今天应该也不会有。”

    凡事均没有先例,在最卡的关口就会要人的命。

    “还是喝水比较保险。”

    “你给我水喂多了,我要是坚持不住,非要去WC怎么办?总不能就地解决吧。”

    靠,说得也是。

    心里越起急,越想上厕所,是人之常情。

    粥不行,水不行,牛奶怎么样?

    更不好,万一国外的牛奶细菌多,产奶的那头牛又有疯·牛·病怎么办?

    让鲁菜馆的面点师傅做了几样馅包子,不给他吃炒菜,咸了就会口干舌燥,想叫水。

    左选不对。右挑不满。

    鲜梣一把将人拉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蔓延的脸“腾”地红成了布,想逃离,却又被鲜梣拍了回来。

    “如果我们想做点什么,来得及。”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腻烦。

    带着小情绪上考场,那不是作死么。

    鲜梣的面孔压在蔓延裸·露的颈窝,那里的肌肤有着植物的草木香。

    打昨天下午开始,两个人把一切中规中矩的事务暂停,蔓延就给他当抱枕,直睡到一片昏天地暗。

    被溺到头发蒙。

    蔓延犹如在干涸的池塘里挣扎的鱼,就快没了呼吸。

    鲜梣噙着蔓延的唇角,胸口往下强按着蠢蠢欲动。

    “前面的三次,都是我一个人挺过来的,这回有你这颗吉星高照,定会马到成功。”

    蔓延僵着,不敢动。

    我是你的绊马索,我是你的累赘,为了我,你好像就没怎么用功过。

    男孩子的心,即使不开口,也已经热流翻滚。

    “给我一点热度好不好?”

    鲜梣的声音成了化水柔。

    蔓延低垂着眼眸,把自己的唇压上了鲜梣的唇瓣。

    又伸出微颤的舌尖,抵着他的……

    在他们的紧紧相拥当中,纷乱繁杂的这个世界可以停止掉了。

    “你在家等着,别去现场。”

    “不!”

    “路太远,去了纯粹穷折腾人。”

    “那当初就别叫我来!”

    鲜梣给气得直揉蔓延的腰肢。

    “你真真要了我的亲命!”

    蔡化做司机,前后各有一辆车护着。

    到了目的地,鲜梣把手机交给蔓延。

    “如果有勾搭我的垃圾讯息,你可别打翻醋坛子啊!”

    蔓延不笑,仍霸着着他不撒手。

    眼角发红地看着他,干张着嘴不发声儿。

    “宝贝,我自己都没事人儿一样。别,再依依不舍,我恐怕都不想进去了。”

    鲜梣咬住了他的耳朵,“我一分钟都不想跟你分开。”

    有泪珠滚滚到了鲜梣的嘴里,咸咸涩涩的。

    他叹着气,唇齿往上吮吸住了蔓延颤抖的眼睫。

    蔓延的手摸在鲜梣的衬衣里,生疏的动作,艰涩却没有短缺情感。

    “你去。我就在这儿等。”

    才几步的分离,何至于如此难舍难分?

    坐着大铁鸟而来的蔓延,先是经历晕机的百般折磨,接着又是“四野”一场“豪赌”盛宴,在他,却已经历尽了半数人生一般。

    终极目的到来了,他们俩谁又会前功尽弃呢?

    鲜梣前脚刚走没多一会儿,蔓延的情绪还没从高高的地方掉落下来,突然出现的广行秘书就拉开了他的车厢门。

    “小曾,鲜总在等你。”

    蔓延的后背发觉了冷。霎时间他脑补了一些臆想的画面。

    鲜爸爸虽说是他爷爷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但对于做错事的小孩子而言却仿佛南极北极一样的存在。

    鲜爸爸疼自己,蔓延心里有数。

    他暗恋鲜梣,无人知晓。

    所有故事都是从鲜梣对他死缠烂打开始的。

    说他半推半就,有点难听。

    可实际就是那么回事。

    鲜梣又没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非你莫属。

    孤掌难鸣,就对了。

    他心虚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鲜爸爸在暗地里不同意他们的事怎么办?

    现在鲜梣在里面答卷,与外面不通消息,只剩他一个人了,要怎么面对家长?

    一早一晚,该来的逃也逃不掉。

    蔓延跟着广行一浅一深地走进了苛大的校园。

    周围的如画风景,在蔓延眼里看到的只是沙漠一片。

    在图书馆门口的咖啡厅里,鲜爸爸陪着一个外籍男士在聊天。

    鲜辈冲孩子一招手,“蔓延,你来。”

    蔓延一步一蹭地挪移了过去,站到鲜辈身边。

    “坐下。”

    就当自己是个木头人吧,一点没有弯度地挺在那儿。

    广行直冲自己的老板使眼色。后者当然也注意到了小孩子“惨白”的脸色。

    有侍者给端上来一杯颜色淡淡的果汁,蔓延双手捧着,抿了一口,愣是没尝出来那液体来自哪一种水果。

    “小延,爸爸介绍你认识一位大师。”

    蔓延的手一抖,差点把玻璃杯掉地下。

    “爸爸”?

    不用我操碎心,长辈就有新定义了吗?

    对面那位客人笑了,用不太纯正的汉语说道:“先(鲜),泥(你)的这个小而(儿),很趴(怕)stranger(陌生人)。”

    “老捂着,”鲜辈摆摆手,“以后多出来见见世面就好了。”

    “别怕,我长得虽然丑了点,但变不成吃掉小朋友的lamia(拉弥亚)。”

    小孩子不禁逗,一个小举例就能打开他的心里防线。

    蔓延抿着嘴笑,这才瞄了客人一眼。

    不对劲,瞧着对方模样,忽然有了恍惚感。

    他是?

    “你家的皇长子专横跋扈,这个小baby不会一直被你放在温室里养着不见阳光吧?”

    “那是能培植什么的温室呢?”

    鲜辈停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