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倾诉
    姜芙对此不置可否,沭阳的确够狠,但在她眼里行事还是不够干脆利落,若换做是她,哪需要如此麻烦,比起废掉勤国公府的公子,她更宁愿选择杀了他,再解决那群动手的人,如此一来,还能少更多的麻烦。


    不过,看到荣康大长公主夫妇唯一的宝贝儿子下半辈子成了个废人,姜芙也很是乐意看这样的热闹。


    接下来,沭阳长公主的毒计也算是奏效了,在荣康大长公主内心悲痛不已,渐渐接受自己儿子成了个废人的事实,并下令隐瞒此事时,沭阳长公主又再一次约见了对方,在此之前,她还特地给对方写了一封信。


    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总而言之,荣康大长公主的的确确来赴了约,关上门,二人也不知在宫外茶楼里聊了些什么,许久双方才从里面出来。


    不久,荣康大长公主忽然宣布自己儿子已经与嘉贞郡主定了亲,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双方也已经交换了庚帖这些,八字都合得来。


    其实若不是自己儿子的伤是伤在了那处,需要一定时间恢复,荣康大长公主巴不得现在就让石朗迎娶嘉贞郡主进门,导致她现在态度与之前来了个大转弯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嘉贞郡主肚子里怀着她石家的宝贝疙瘩,这可是她儿子此生唯一的骨肉血脉。


    尤其在沭阳长公主透露自己女儿此胎怀得还是个儿子时,她更是迫不及待想要将人娶进来,方才不算断了他们勤国公府的香火。


    很快,嘉贞郡主揣着六个月的肚子,在两家人的遮掩下,敲锣打鼓地进了勤国公府的门。


    而沭阳长公主这下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自己女儿总算嫁入了高门,她也算了却心头一件大事了,自然她也顺势向吴皇后告辞离了宫,选择在宫外,也就是勤国公府送给她女儿的聘礼之一的一处温泉庄子,长久住了下来。


    原本沭阳长公主的打算是,将长女婚事解决之后就回南平的,可是在这儿享受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她如今根本不想回去那贫瘠又荒凉的南平,其实南平也没她说得那样不堪,但是与京都的繁华相比,确实是比不上的。biquiu


    反正南平那处地儿,她是不想回去了,至于她那夫君,呵,以前年轻不懂事,她确实是贪念他的美色,这才瞎了眼跟了他这个一事无成的男人。


    如今随着年纪增长,她那无用的夫君就连唯一可看的脸,也变得臃肿发福了起来,这样毫无可取之处的男人,扔了也就扔了吧,届时在这京都找几个长得俊俏的面首来伺候她,岂不更美哉?


    至于她那恶婆婆还想着找着机会,趁自己现在不在南平,给她夫君送美婢娇妾,孰不知她早早给她那无用的夫君下了绝子药,他此生除了自己所生的一对儿女,休想再有别的女人给他生的孩子。


    若不是沭阳长公主自诩还心存一丝善念,顾忌着那个老虔婆是她两个孩子的亲祖母,还是她那无用夫君的亲娘,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才忍耐着,留了那老虔婆一命,否则她真当自己这个长公主是好欺负的!


    而且沭阳长公主还从先太后这里得了一块令牌,有此令牌,以后无召也可入宫,到时候在这宫外待腻了,她再拿着令牌进宫,厚着脸皮找皇后随意哭诉几句,赖在宫里住上几日也是不错的。


    说实话,宫里规矩多这一点,还真比不上宫外,毕竟沭阳长公主如今从女儿的亲事里得了一大笔好处,宫里怎么比得上她在宫外住得潇洒又无拘无束呢?


    可是,沭阳长公主还没忘了尤采女这个白眼狼,花了她那么多钱,就想着一辈子在宫里吃香喝辣的,呸,小娼妓,倒是会做白日梦!她得时时刻刻在宫里盯着这个小娼妓,要对方还钱!


    沭阳长公主已经不指望尤采女能得宠呢,毕竟进宫那么久了,可见皇上召幸过她几回?如今她的念头就是从尤采女身上刮下一层皮肉下来,不管对方做什么,反正必须还她这笔钱。


    ……


    和昭容在静安寺为太后祈福差不多一年之后,总算是回了后宫,皇上感念其对太后的一片孝心,晋封她为和妃,册封仪式定在了下月初。


    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和妃在自己回宫的第二日,就约见了姜芙。


    姜芙如约而至,身边只带了良午一人,抬眸一看,就见到和妃早早等在了此处,她身披一件素雅的斗篷,上下都打扮得很是素净,倒不似她从前穿红着绿的打扮,显得她明艳的五官都寡淡了许多。


    “嫔妾拜见皇贵妃娘娘。”和妃屈膝一礼道。


    “免礼,坐吧。”姜芙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邀着对方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谢皇贵妃娘娘。”


    和妃依礼先请姜芙坐下之后,自己这才坐了下来。


    二人相对而坐,良午则在外面守着,不让其他人进来打扰。


    姜芙扫了一眼和妃平坦的腹部,试探着问道:“你如愿了吗?”


    和妃闻言,先是沉默了一瞬,嘴角慢慢溢出一丝苦笑,低声道:“没有,孩子没保住。”


    姜芙微微一愣,忙出言安慰了对方几句。


    和妃握紧了手心,眼眶一红,哑声道:“皇贵妃娘娘,您能听嫔妾倾诉一二吗?除了您,嫔妾实在找不到可倾诉此事之人了……”


    姜芙轻叹一声,道:“当然可以。”


    和妃感激地看了一眼姜芙,复又落寞地垂下眸,神情很是悲伤地絮絮说道:“嫔妾怀得是个乖巧的女儿,只可惜生下来就死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怕自己有孕一事被人知晓,一直用纱布缠腹,怎会导致我的女儿……”


    说到此处,和妃已然是潸然泪下,泣不成声了,姜芙见状,怜惜地看着对方,并递上了自己的一方丝帕,安慰道:“这也许只是你们母女暂时无缘罢了,你没必要把全部的错归咎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