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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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覃桉照常从万岐怀中醒来,对于万岐非要上榻这件事,覃桉已经习以为常。

    在昨夜闲聊后,覃桉已经想好措辞开始赶人,万岐这次连借口也不寻了,直接抱着她进了屋,将人挤在床榻里侧。

    许是白日太劳累,她也没心思再去争理,除了半夜有时会迷糊的感到燥热,感到不安,但在摸到身旁的人时,那种不安又会渐渐消散,像是安抚剂。

    覃桉迷糊的哼了两声,万岐习惯性吻在她的额上,起身便去买了早膳。

    用完早膳后,万岐就和江澈处理些事务,覃桉便跟着阿莎去了圣山祭坛,花山节要筹备的东西很多,其中祭祀舞便是覃桉要做的。

    圣山祭坛比覃桉昔日所见的覃家祭坛要大的多。阿莎带着她走了一圈,熟悉地形,便同她入了落花坊,一进去,便听到女子们的嬉笑声。

    姑娘们在见到阿莎时,恭敬的道了声圣女,便拉着覃桉往落花坊深处走。

    堂内落纱垂挂,随风带了股胭脂味。

    覃桉在被梳妆打扮时便注意到这里的姑娘有些奇怪,她们手指冰凉,在换衣时却爱往她身间蹭,时不时摸下脖颈,就连撵个袖边手指都要滑她的胳膊。

    阿莎在一旁瞥见她的神色,便捂着嘴咯咯笑道:“她们是养在蓝楹山的精怪,我猜你也发觉了,蓝楹所蕴含的灵力比九黎更甚,所以那只灵狐才得以化形。她们喜欢你的味道,就爱往你身间蹭。”

    话音刚落,其中一姑娘铃兰探头往她锁骨间蹭了蹭,铃兰生的可爱,那双灵动的咕噜噜转了转,撵着帕子,眉头微蹙。“嘶,奇怪的气味。”

    一听这么说,其他姑娘也争先恐后往上蹭,海棠脱下她的外衣,露出一截玉肩,其他姑娘们惊呼一声,歪着脑袋盯着她的左侧锁骨下方。

    铃兰的指尖朝那点了一下,一缕紫色的气瞬间灼烧她的手指。

    铃兰疼的哇哇乱叫,伸手就让阿莎吹吹,帮她愈合。

    众姑娘见了,大惊失色,哗的退出老远。

    “我天,是紫雾林的气,离远些。”

    “姑娘,你被蛇咬了!快快快,圣女快给她吹吹。”

    “最讨厌紫雾林的蓝楹树都是毒蛇。”

    海棠凑过去,凝神看了一会,目光落下落在被衣物遮挡的胸口,一时不明所以。

    “你这里的毒气更甚。”

    覃桉见她们大呼小叫,也低头看了眼,就见左侧白皙的锁骨处,莫名浮现几道红色印记。

    覃桉脑子嗡的一声断线,瞬间想到昨晚感到燥热,难不成昨夜万岐趁她入睡,偷亲她,还亲出印记来了?!

    覃桉二话不说,直接揽着衣物独自去换。

    她站在衣镜前,来来回回给自己看了一遍,除了左侧锁骨的红印,其他幸好没找出一处。

    她摸了摸自己被金铃锁住灵脉的胸口,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红印,但海棠却说这里气味更甚。

    精怪对这些东西很是敏感,覃桉调动灵炁,半晌也没发觉那里有什么怪异之处。

    过了会,阿莎便推门进来,帮她梳发饰。

    覃桉看她的模样,想到昨日她与天樊大大出手,此时便顺口问道:“圣女修为了得,吹口气便能帮助精怪愈合伤口,也不知是圣女与天樊相比,谁更甚一筹。”

    阿莎知道她话中有话,垂下眼眸盯着镜中那张与她母亲相像的面容。

    “谁更甚一筹我不知,但别和他走太近,天樊在栖迟给你下过咒,此咒逆天而为,会偷取他人功德替换到自己身上。不过放心,他给你的护心和修复灵脉的法印是真的,对你无碍。”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时,覃桉的脊梁像是被电了般,汗毛耸立。她做什么阿莎好似都很清楚。

    “所以,是你切了我的右手。”

    阿莎揪了下她的头发,弯腰生气道:“覃桉,这么粗暴的法子怎么会是我做的。”

    说着,她掏出一个盒夹,递到她面前。

    “那妖文的方子我看了,这是蓝楹山特有的草药,要护周身经络制药,待花山节后繁芜会开地下城,你带人去那买,多半能寻到。

    还有,别拿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怎么跟万岐一般,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你好不带任何目的性,若真要寻个理由,那.....你的母亲是我阿姐,我对她的后人有所照顾,这理由你听的可安心?”

    覃桉怔怔的收了盒夹,脑中却在想阿莎所说的话语,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甚至对幼时的记忆都模糊不堪。

    在印象中,覃四爷从未提过自己的母亲,以至于覃桉有段时间认为自己被他捡来的,毕竟他对自己并不好。

    阿莎见她神色有一瞬的失落,便继续说着。

    “覃弋是你的父亲,这毋庸置疑。你的母亲是上一代的圣女,后来她同你父亲结识,离开万山去了楚河,之后诞下了你。

    但在她的死讯传来时,已经是很多年后了,具体我也不知,若可以,记得替我问问你父亲,她当年,是怎么死的。”

    说着,阿莎的摁住了她的头颅,五指一点点帮她梳着发。

    “毕竟,她可是圣女。实力不容小觑,让她死可不容易。”

    她的语气带着丝哀伤,幽幽的像在怨念,覃桉抿着唇,脑中下意识浮现那个梦境,梦中覃四爷掐住她的脖颈,将幼小的她摁倒在地,一遍遍询问为何死的不是她。

    覃桉起身,看着镜中衣着华贵的自己,额间那抹水滴的挂坠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

    阿莎领着她去了主堂,姑娘们领着她手把手的教她祭祀舞,覃桉学了一下午,一时恨不得将披帛缠在自己胳膊上。

    覃桉一停下来,铃兰就拽着她的披帛哀嚎,“不是姑娘,我看你武功高强,柔韧度也不差,韵律为何踩不对呢。”

    海棠扶着她的肩,“这舞是献给万山子民的,不跳也罢。

    大祭司祭祀之时,您需踩鼓献舞,也就为的揽民心。姑娘要不换个法子,上去舞剑,覃家不是会赶尸吗?彼时,您上去做法,呼风唤雨,一剑刺穿凶尸,不比献舞更有说服力。”

    覃桉听着,就捏紧了那披帛,从小到大,覃桉无论符法还是剑术在覃家都是排的上名号的,在天榜上排名也不低,怎么学个舞倒被难住了。

    铃兰揉着自己透明的脚,歇息着,见覃桉还鼓捣那披帛,又麻利的站起来,教她学舞。

    她教了三代的祭祀,乌英她那烂脾气她都挺过去了,可覃桉这像是要杀人的手法,她还是头次见。

    这几日覃桉就泡在落花坊,跟姑娘们学舞,走祭祀的流程,时不时采花,做糕点,再加上阿莎在此,可以指点她的术法,覃桉便不愿走了。

    一开始,覃桉还跟他回住处,但却不许万岐上榻,过了两天,覃桉就不想回去了。

    万岐每日在晚间的落花坊门口等她,二人起初能聊半个时辰,后来就变成一刻钟,之后连一刻钟都没待够,覃桉就着急要走。

    这几日,万岐本本分分,听闻那群姑娘不喜紫雾林的气味,他又染别的香再去抱她,现在连几句也不同他说,竟然还不想归家。

    待到第六日,覃桉照常提着裙摆站在他面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