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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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张熙鹤推到离林韫不远的地方时,谢珩总算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立刻停下了脚步。

    后面喜滋滋的张熙鹤一时不察,没刹住车撞到了谢珩背上,疼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他疑惑。

    “没什么。”谢珩抿了嘴。

    张熙鹤不明所以,只当是他有些紧张,于是笑道:“没事兄弟,我看好你!”

    “不是。”谢珩道,还是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那边两人手挽着手的背影。

    林韫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两人肩背颤动,似乎是在笑。

    于是谢珩唇角也挂上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张熙鹤在旁边看的牙酸,用胳膊肘使劲捣过去,却被谢珩偏身轻巧躲过,自己跌了个踉跄。

    “谢珩你小子!”张熙鹤低声骂他,“刚才还要跟人家表白,这会儿又怂了。”

    谢珩瞥了他一眼:“什么叫怂了,时机不合适,张熙鹤你少撺掇我。”

    “这会儿叫起我全名来了,刚才问我追人家的可能性的时候还叫我兄弟呢。”张熙鹤不满地嘟囔。

    林韫算是经历了一趟生死回来,两人之间的话格外的多。

    此时月上柳梢头,夜风吹着舒服,倒是把一边的张熙鹤看的没了精神。

    他不过是想看个谢将军表白的热闹,怎么被拉着站在这里跟个变态一样看了几个时辰的俩姑娘聊天?

    他看着自己胳膊上摁着的手,幽幽叹了口气。

    “闭嘴。”

    行。

    他低声威胁:“你不想让她知道是吧?信不信我告诉她?”

    “给你一壶桃花酿。”

    “成交。”

    半点骨气也没有。

    另一边,林韫突然打了个喷嚏,池南雪抬头看看天,笑道:“阿韫,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都怪我,聊起来忘了时间。”

    林韫吸了两下鼻子,不在乎道:“没事儿。”

    “对了,我还没问你,给那边下了点什么药?”池南雪好奇道,然后又赶紧补了一句,“最后一个问题!”

    “别说最后一个,还有一百个都不妨事。”林韫调笑,然后神神秘秘地伏在她耳旁,说了几个字。

    池南雪的耳廓都听红了。

    她有些瞠目结舌,“还得是你啊……”

    林韫本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一开始本来只有一种,后来想想又加了点料,不过他们军医那么长时间都解不出来倒是出乎我意料,果然不是人人都像我们南雪一样厉害。”

    池南雪失笑,推了她一把:“别贫嘴了,快去休息。”

    如今疫病已解,伤兵营自然解散,林韫却有些东西还在谢珩那里,于是和池南雪走了相反的方向去取。

    好巧不巧,正好看见被死死摁着的张熙鹤和满面冷霜的谢珩。

    林韫眼神在他们脸上扫了一个来回,赶紧转过头去,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的样子,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谢珩:“……”

    张熙鹤差点笑出内伤,“让你不放我走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谢珩青着脸松开了手,迈开大步追上了林韫的步伐,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嗯我懂。”

    说完还是嫌不够,又火速补了一句:“我今天过去就是搬东西的,你放心。”

    神他妈放心,放什么心?

    谢珩有苦说不出,自己又是个不懂行的,于是干巴巴蹦出来一句:“张熙鹤捉住人了,明天来找我。”

    提起来正事,林韫总算收起了那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好。”

    从谢珩那里搬回去,林韫躺在自己床上,枕着双手,对着天花板干瞪眼,怎么都无法入睡。

    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自己睡了更久的地方,却莫名地有了一股陌生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闭上眼睛,却总能看见谢珩的脸和今日的场景。

    肯定是他给自己留下太大阴影了。

    林韫翻了个身,越是想睡着越是睡不着,最后有些负气地踢了被子。

    这么一夜睡过去,她发起了高烧。

    刚有些模糊的意识,就看见了池南雪满是担心的脸。

    “南雪,我没事。”她嗓子还有些哑。

    没事个鬼。

    伤口淋了雨泡了水,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仗,回来还生龙活虎地聊了一下午连衣服都想不起来换……

    不过这真不能怪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昨天一整天都没觉得伤口疼过,是以根本想不起来要处理什么。

    说完这一句,她又睡了过去。

    “什么情况?”

    “伤口发炎而且太过疲累,问题不算大。”池南雪刚帮她处理了伤口,现在满手是血。

    谢珩沉默地点点头。

    今天上午,他在帐里等了林韫许久,一直没等到人。

    他对林韫急于捉出内奸的急迫再清楚不过,怕她出了事,立刻往她帐篷去。

    然后看见她身上没盖被子,脸烧的通红,嘴里还嘟囔着冷。

    他半点不耽搁,直接把人裹好抱去了他那里,叫来池南雪为她诊治。

    张熙鹤那边也慢悠悠挪了过来,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问:“今天还审吗?”

    经此一役,他们很清楚地明白,营里内奸不止一个,如果拖下去,难免夜长梦多。

    “走。”

    谢珩回头看了榻上熟睡的人一眼,目光深深,转身就跟着张熙鹤去了大牢。

    ***

    “什么?泻药和春|药?”

    格达木满脸难以置信,“就这两样,你们到现在才查出来?”

    军医跪在下面,手都在颤:“这,这两种症状混在一起……实在是……一时无法判断啊!”

    哪里是无法判断,不过是想不到会下如此简单的药罢了。

    这个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格达木眼底闪过一抹阴霾,不过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军医退下去了。

    军粮没了,还打哪门子的仗!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眼前闪过林韫的招招式式,越想越觉得熟悉。

    “查清楚了吗?”他厉声。

    “回将军,尚未。”

    下属也有些怕,缩着脖子,这些东西哪里是不到一天就能查清楚的,将军以前都没那么急过,难道是因为军粮?

    这边大宛军内一片阴霾,另一边周军大牢里,也不见得多轻松。

    谢珩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