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婚前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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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挨了一顿骂,江颂宜心情不好,一上车便闭上眼假寐。

    一段时间没见,依旧是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尤敬辰心中怒火翻腾,明明早过了毛头小子的年龄,一遇上眼前人的事就忍不住动怒,是以刻意说了一句引她注意。

    说完露出懊恼的表情。

    多嘴什么,家中早有交代,把人带回来后好生供着就是,平白说这些惹人生气。

    见她抬眼望了过来,眼神里有几分迷茫。

    尤敬辰不禁坐正身体,拉平衣襟上几处褶皱。

    “你特意来接我回去,是要我喝她的妾室茶吗?”江颂宜眨了眨眼,不再似方才般目光呆滞。

    尤敬辰下意识皱眉,想说不。

    对方却先点了点头:“好,你们定个日子,我都可以配合。”

    尤敬辰闻言愣怔了片刻,霎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回想起成亲前夕,上级急命他到外地办差,一去就要一年半载。吉时已经定下,宴请宾客的帖子也都发出去了,不好改日子,只能让新娘子跟公鸡对拜了堂。

    他去得急,没带几个伺候的人。贵公子打小被人伺候惯了,身边离不得人。等归家时,身边多了个照料的通房丫鬟。

    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却惹得江颂宜大动干戈。

    须知,江家三小姐未出阁时极得祖父母疼爱,是出了名的骄矜性子,虽然出嫁后已经收敛不少,但还是在新人入府时当场挂了脸,气得一言不发。

    彼时他差事办得好,官运亨通,连升两级,正是得意之时,如何能容忍别人嫌弃的目光,何况还是他心爱的女子嫌弃他。

    夫妇二人为此大吵一架,分居了数月。

    可想而知,尤敬辰为这个年轻自己八九岁的妻子有多头痛。

    时移世易,如今不需要她贤惠了,她反倒懂事了许多。

    “夫人说笑了,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在岳家住了这么久已是叨扰,当然要接你回来。跟青棠没什么关系,顺道说一声而已。”

    说完,他打开车上的箱笼,从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江颂宜,示意她打开。

    锦盒中置了一只金累丝攒珠凤钗,流光溢彩,工艺精湛。

    她拘着身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为夫上次昏了头,摔坏了夫人的簪子,这是赔给夫人的补偿,夫人收了礼,便是原谅我了,可好?”

    江颂宜握住凤钗一端,仔细摩挲。

    娘家不容她,她继续留在家里,也会让父母抬不起头。除了委身尤敬辰,她还有别的去处吗?

    一走了之容易,毁了祖父母一生辛苦经营的名誉,百年之后她有何脸面去见二老?

    江颂宜不作声,犹豫了半晌,抬臂将凤钗戴上。

    她肯和解,尤敬辰肉眼可见的高兴,近身过来,想帮她扶正凤钗。

    他一靠近,江颂宜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她记得,这是府中赵姨娘最爱点的香,气味浓郁,久久不散。许是他出门前恰好在赵氏处,赵氏的婢女用此熏香帮他熏了衣服,是以香气久久不散。

    江颂宜忽然觉得反胃,作呕了一声,猛地后退了半个身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尤敬辰大惊,想过来察看她的情况。

    江颂宜横臂挡在身前,阻止他靠近。

    “无碍。昨夜没睡好,坐车坐久了头晕恶心,休息一下就好。郎君离妾身远些吧,妾身怕污了郎君的衣裳。”

    尤敬辰配合地退开,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等回了府,让厨房每日炖一盅上好的燕窝送到你房里。瞧你消瘦了不少,得好好补补。”

    “多谢。”

    “这是为夫该做的。”

    两人客套完,便安静下来,无话可说。

    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这是一对新婚一年多的夫妻。

    江颂宜不动声色地取出帕子,捂在口鼻处,思来想去,片刻后启唇,声音和缓:

    “青棠的名分还是得选个最近的吉日定下,不然孩子出生后,生母位置尴尬,孩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