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戏刚刚上演
    “三妹,大哥对不住你。”


    文知德走到文知雅面前,一脸悔恨道。


    他连累三妹被退婚,他就是个混蛋!


    文知雅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嗯。


    抬头,泪水恣意张扬,低低说道:“哥,我想娘了。”


    文知德哽声道:“以后哥哥给你挣一份体面的嫁妆,找一个比蒋先华更好的夫婿。我发誓……”


    文知雅扑入他怀里,哭得伤心:“我好恨,我不该把娘的话当成耳边风,我不该伤娘的心。她走了,再也不会有人骂醒我了。”


    “三妹,哥哥会承担起娘亲的责任,照顾这个家。”文知德把她带回家。


    夏彩花面无表情地走进灶房忙碌一番,端了一锅白米粥出来,还有一碟子咸菜。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送娘最后一程。”她沉声道,又招呼文知礼过来吃饭。


    文知礼见气氛沉闷,自然不说什么。


    不管文知德兄妹吃不吃,夏彩花却将眼泪和粥狠狠咽进肚子里――她要吃饱了才有奶水喂孩子。


    文知德望着她,轻声说了一句:“彩花,谢谢你。”


    夏彩花没理会他,放下碗,回屋里喂奶去了。


    文知德的心很迷茫,可长兄为父,他要坚强啊……


    他努力地想起金谷年在世时,会如何应付困境:挖野菜,上山采药,家里有马,带着弟弟妹妹下田耕种…


    他绞尽脑汁地想啊,拼命地想着全家人谋生的攻略,临到最后,才发现他什么都不会。


    文知雅边抹着泪,边说道:“哥,等娘的后事办完了,我去镇上找一份绣女的活。我挣钱,你好好读书。咱争气一点,行吗?”


    文知德内心沉重,感觉五腑六脏都被扎成窟窿。


    痛。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挣钱。我抄书也能换几个钱。”文知德强装镇定道。


    他们兄妹两人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文知礼的耳边。


    有些人就是欠教训。


    文知礼端起米粥往金谷年的屋里走去。


    文知雅拦住他:“四弟,你要做什么?”


    文知礼淡声道:“娘饿了,我给她送吃的。”


    听  了这话,文知雅的眼泪扑扑地落下来。她抹泪,蹲下来柔声道:“四弟,娘亲睡着了,你不要去打扰她好吗?”


    “不,她饿了。”文知礼固执道。


    “老四,你去吧。”文知德拉住文知雅,朝他哄道,“好好陪娘说话。”


    文知雅看着文知礼关上门后,对文知德质疑道:“哥,老四说是柳嫣然指使他给娘亲吃药,娘才死的。”


    文知德的脸刷地白了。


    文知雅的脸在昏暗的光影中变得虚幻起来,闷声道:“她去哪里了?”wΑp.kanshu伍.net


    文知德目光躲闪,试图反驳道:“娘死了,嫣然心里不好受,出去走走…”


    这个借口,估计连他也不能说服自己。


    文知雅冷声道:“娘不喜欢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以后,我也不会喜欢她。她,太可怕了。”


    “老四那么善良的孩子,他从不说谎。”


    “之前也是柳嫣然说娘亲是假的,请了道士来治她,她怂恿我给蒋先华写信,把我引到雷公山去…若不是娘亲来救我,我,我就被人玷污了。”


    文知雅头痛欲裂,昔日柳嫣然的种种行为历历在目,一切都说得通了。


    一听她差点被侮辱了,文知德惊得瞪大眼睛,忙问怎么回事。


    “三妹,你怎么不早说!”得知真相后,他惊得钳住文知雅的肩膀,发怒道。


    文知雅甩开他,一脸泄气:“当时我跟娘亲生气,被猪油蒙骗了心,哪里听得进去。如今看来,都是柳嫣然的阴谋,她迷惑你,不让你用功读书,只想让你做个纨绔子弟,图什么?”


    文知德越想越可怕。


    他们兄妹的对话断断续续传入金谷年的耳边。


    “饿了。”


    金谷年从床上爬起来,长长伸了个懒腰。


    文知礼递给她一碗白粥。


    金谷年也不客气,捧起来咕噜噜地喝下肚,打了个饱嗝,露出舒坦的表情:“躺得久了,腰酸背痛。”


    文知礼坐在床边,淡声道:“你这一招底釜抽薪不错,文知德两兄妹迷途知返,一切遂你意了。”


    金谷年冷哼一声:“那是  意外收获,我想等的人,还没来。”


    听到门外的嘈杂声,文知礼挑挑眉:“来了。”


    金谷年冷笑:“好戏上演了,记住,别露馅了。”她继续躺平装死。


    文知礼盯着她,一阵无语。


    这个女人整天板着脸,冷言冷语,就算天塌下来了,她脸上也找不到一丝恐慌。


    她知不知道即将面临的对手是谁?


    文知礼走出去,就看到柳嫣然领着个大腹便便的胖男人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小喽啰。


    不是肖南还有谁?


    文知德兄妹迎上去,脸色难看。


    “相公,南爷听闻咱娘走了,特地来看看。”柳嫣然穿着一身月白色裙衫,脸上却难掩红潮,装作悲伤的样子。


    她把肖南等人领进家里,又张罗着让文知雅上茶招待人。


    文知德作为一个男人,哪里还看不出柳嫣然与肖南的不寻常关系。


    感觉头顶上扣了大大的绿帽子。


    他恼羞成怒道:“嫣然,你过来一下。”


    他忍住没发作,把柳嫣然唤到一边,责怪道:“你要带人回家,起码跟家里说一声,如此,我们忙手忙脚的成何体统?”


    放着是往日,柳嫣然早变脸了,眼下她心情大好,肖南又许诺给她百金补偿,还送了她许多金银首饰。


    “相公,南爷在文楼镇有头有脸,你要是巴结好了,在县衙谋个文书活计有何难的。你不夸我也就罢了,干嘛板着脸对人家。”她嗔怪道。


    “是,南爷是倚重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文知德冷冷一笑,毫不留情戳穿她的阴谋。


    柳嫣然脸微微一红,睁眸惊骂道:“相公,你这是什么话,你,你休得胡说!”


    谁知,文知德攥紧她的手腕,语气阴森森如白雪:“柳嫣然,你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


    “混蛋,你放开我!”柳嫣然挣扎道。


    肖南给手下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上来。


    文知德被狠狠推倒在地。


    “小子,别不识抬举。”


    肖南走到他面前,端着不屑的姿态,居高临下望着他。


    仿佛在看可怜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