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她双剑
    “可以正常修炼,体内灵气耗尽前,也能正常与人切磋。不过你只能吸收最精纯的灵气,灵气若是耗尽,想靠天地间的灵气补回来,会比常人慢许多。”

    织愉想了想,“好像不算很差。”

    “祸兮福所倚。你的灵力精纯,同样的法术,你用出来,效果会比同修为的人强出许多。”

    织愉眼前一亮,这不是不算很差,这是太棒了呀。

    话本子里的主角都会越级打人,这岂不是代表她以后也能办到?

    她恢复了一些力气,抱住谢无镜笑出声。

    谢无镜仍在给她输送仙气,良久,才用手掌顺气般在她背部上下抚动,“好了。”

    织愉的身体达到从未有过的轻盈。

    从前被谢无镜抱着飞来飞去,落地时头重脚轻。今日谢无镜抱她飞回房中,她没有一点不适。

    谢无镜教她使用她的储物戒。

    她学着打开,感受储物戒里广阔而又奇妙的空间。

    储物戒里全是谢无镜给她备的东西。

    单衣裙首饰,就比她做受宠公主时多得多。这还是已经取出一部分放在房里后的数量。

    但织愉不满足。

    她欣赏那些漂亮衣裙,感受到上面散发出的幽幽灵气,心知这些全是法衣,和谢无镜道:“等以后,我要把这个戒指,塞满这样的衣裙和首饰。”

    谢无镜给她一个储物袋,让她放进戒指里,“以后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

    织愉掂掂储物袋,轻飘飘的。

    但探知一下,就发现里面全是闪闪发光的灵石。

    从下品灵石到极品灵石,全都有,方便她去花。

    织愉开心地恨不得把灵石铺满床,抱着灵石睡觉。

    不过实际上,她是抱着谢无镜睡的。

    她灵脉灵窍刚成,还需要谢无镜身上的仙气蕴养。

    谢无镜随便她用不用灵石铺床。

    她试了下,太硌人了,就安安分分睡床了。

    她心气浮躁,睡不着。

    谢无镜就和她讲陵华秘境试炼。

    “陵华秘境开启前二十五天,会有秘境内的凶兽在各地出现。想要进入秘境,需亲手击杀一只凶兽。届时,修士身上会留下陵华秘境的印记,凶兽会掉落兽丹。”

    “印记需携带兽丹才能保留下来,没有印记,便进不了陵华秘境。”

    往年有些修士会躲在暗处抢最后一击。

    如此,凶兽会算是偷袭修士杀的,很容易引起修士间自相残杀。

    不过织愉就不用担心啦。

    谢无镜:“乾元宗附近,有十处独属乾元宗的凶兽出现地,一般不会允许外人进入。明日让仙侍带你去最近的一处,仙侍对付凶兽,你最后去杀。”

    织愉应下。

    翌日。

    谢无镜如往常离开。

    织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她甚是无奈:别的修士都精力充沛,她也已经算修士了,竟然还是睡不够。

    今日要去打凶兽,她选了件较为素雅的月白长裙配银纱大袖,看上去很是仙气飘飘。

    早膳间,香梅从外面取东西回来,说是她之前在归臻阁定的天材地宝做的衣裙首饰做好了。

    织愉查看,其中星魄做成的头面还有天水蚕丝做成的披帛,都很配她今日打扮。

    她当即穿上。

    临出门,香梅拿来一对雪色双剑,“这是仙尊给您准备的。”

    两把雪色双剑嵌有星辰般的萤石,身如月练,散发出盈盈的柔和光辉。

    名曰九曜太阴。

    织愉喜欢极了。

    谢无镜真懂她。

    武器厉不厉害不重要,重要的是漂亮,配她今天的衣裙。

    她愉悦地提起双剑,脸上的笑僵了下,默默将双剑放进储物戒里。

    前往凶兽出现地的路上。

    香梅怕织愉不懂,提醒道:“夫人,武器最好随身佩戴。这样遇到危险,能随时战斗。”

    织愉委屈道:“太重了。”

    香梅喉间一堵,没有把“更何况那两把剑很轻,佩戴不妨事的”这句话咽回去,配合道:“确实是有点重。”

    “要不下次让仙尊给您准备鞭子?”

    “不要,我怕甩到我自己。”

    “用缎带吧。有很多女修都用缎带,又漂亮又轻盈。”

    织愉认真思考,“可以考虑。不过有时候我的衣裙,配剑比较好看。比如说我今天这身,如果用缎带,披帛和缎带绞在一起,看起来就很累赘,不漂亮。”

    “以后穿合适佩剑的我就佩剑,合适缎带的我就用缎带。”

    完美!

    织愉自己给自己安排好了。

    香梅苦恼:“夫人,武器还是专精一样比较容易提升。”

    织愉摆手:“我知道,但我不用多厉害的。”

    她修炼的初心一直没变过:为了走剧情而已。

    若要她千百年修得辛辛苦苦,那她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快快乐乐活几十年。

    听了她的想法,香梅用一种感慨的眼神,安静地注视她很久,“夫人,您真的很容易满足。”

    织愉深沉地摇头。

    全世界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真的是好逸恶劳、贪图享乐。

    闲话间,前方有草木踩踏之声。

    香梅神色一凝。

    织愉跟随她停下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一行穿紫薄汗外衫配白儒袍的年轻人,从前方密林里走出。腰间挂着令牌,仪态儒雅。

    他们的视线从香梅身上扫过,定在织愉身上,久久不移开。

    织愉不悦地往香梅身后躲。

    为首瞧着不到三十的男子回过神来,行礼,“我等乃守心斋弟子,因大典驻留乾元宗。乾元宗便允我等在宗中之地寻陵华凶兽,二位道友是?”

    香梅神情冷肃,不回应。

    男子身边模样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织愉:“你是南海公主吧?不愧是灵云界第一美人,仙子有礼。”

    他行了个拙劣的儒礼。

    “四师弟!”

    男子低斥青年的冒犯。

    “仙子实在美丽,我也一见就喜欢,卓远师兄没有恶意的。”

    卓远身后一名温柔女子对织愉含笑点头。

    香梅一听南海公主,就跟应激似的炸了毛,“我是尧光仙府的仙侍,这位是仙尊夫人。”

    自报家门了,织愉不能怂。

    她理理衣裙,得体地对众人颔首。

    这下轮到这群守心斋弟子应激了。

    他们脸色大变,原本的倾慕顷刻间被惊讶与嫌弃取代。

    “你就是那个蛊惑仙尊道心,总是借故阻碍仙尊正事的凡人?”

    卓远的轻蔑溢于言表。目光放肆地将织愉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语气暗昧讽刺,“难怪仙尊被迷得不出仙府。”

    听出他话中龌龊,香梅作势要亮出武器。

    织愉示意香梅勿躁,轻飘飘地回道:“你们是守心斋的?知道了,待回去我会把你们今日的赞扬,原封不动告诉仙尊。务必请仙尊找你们宗中长老,好好夸奖你们这些弟子。”

    守心斋众人顿时脸色煞白,埋怨地扫了眼卓远。

    他们也不屑这位凡人夫人,但可不想被仙尊亲自“问候”。

    大师兄忙欠身:“我四师弟年纪小,口无遮拦,请夫人见谅。我观夫人似已入炼气期,此次是来找陵华凶兽的吧?凶兽数量有限,林中还有诸多弟子争抢,时间紧迫,就此别过。”

    “好。”

    织愉抬抬手,很大方地带香梅继续走。走出两步又回头,笑盈盈地叫住守心斋弟子,“对了,我今年十八,你四师弟几岁?”

    守心斋弟子脸色顿时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织愉嘲讽地轻笑一声,袅袅婷婷地走了。

    香梅跟在她身后,两眼放光:“夫人厉害。香梅嘴笨,只会动手。”

    这种话中带刺、唇枪舌剑,织愉以前在宫里经历得多了。

    她不以为意,“不要随便动手,他们人多。”

    香梅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

    她领着织愉走出一段路,在一处林中空地发现一只陵华凶兽。

    那凶兽形似虎,有六耳。

    尚未靠近,织愉便觉被其威压压得喘不过气。

    织愉担心香梅打不过,不敢出声惊动凶兽,正要拉香梅走。

    香梅已召出一对鸳鸯钺,周身气息凌冽,向凶兽走去,“夫人,待我六招以后,您再出手。”

    “等等。”

    织愉急忙拉住她。

    香梅:“夫人,没事的,我打得过。”

    织愉:“六招怎么算?我不知道几下算一招。”

    香梅有底气,她就不担心了。

    可她完全不会武啊。

    就算以前在凡界看见谢无镜与别人战斗。

    她也只会觉得:好!漂亮!这刀耍得真帅!

    其他的,完全看不懂。

    香梅沉默片刻,“那……夫人等我叫您出手就出手。”

    织愉乖巧地从储物戒里拿出双剑握在手里,“好。”

    下一瞬,香梅冲了出去。

    她瞬间像变了个人,宛若一只亮出利爪的豺狗。

    招招凶狠,直击凶兽痛处,废了其行动能力。

    眼花缭乱的招式让织愉惊叹地瞪大双眼。

    在她默默惊呼第三次“好帅哦香梅”后,凶兽轰然倒地。

    香梅踩住它命门,对织愉道:“夫人,刺这里。”

    “来了。”

    织愉提着双剑跑向香梅,正要刺,突然一道寒芒飞来。

    香梅连忙带着织愉闪躲到一旁。

    一切发生得太快,织愉惊魂未定,只见凶兽命门上插着一根锋利的梨花针。

    穿紫白儒服的青年走来,是卓远。

    他得意道:“师兄,师姐,看我猎到了什么?一只四阶凶兽!”

    四阶,相当于修士金丹期。

    走到凶兽尸体身边,他才像刚刚发现织愉与香梅般“哎呀”一声,“这不是仙尊夫人和她的侍女嘛,你们怎么在这儿?”

    香梅的鸳鸯钺冷锋闪烁,肃声请织愉下令:“夫人?”

    守心斋弟子陆续赶来,皆神情复杂地站在卓远身边,不敢看织愉。

    织愉很恼火。

    不是气凶兽被抢。

    她对进秘境没什么执着,要不是为了走剧情,她宁愿把时间拿去睡大觉。

    她气这人刚刚竟然差点伤到她!

    梨花针贴着她的手臂划过。

    若不是她臂上缠着天水蚕丝披帛,穿的也是法衣,她恐怕就要流血了。

    万一留疤怎么办!

    但是,看这群人并不赞同卓远得罪她,却沉默做卓远的后盾。

    她猜这个卓远有后台。

    和他起冲突,他们那么多张嘴,她不一定讨得了好。

    到时候,谢无镜又要被那些人阴阳怪气了。

    织愉撇撇嘴,决定忍了,“香梅,我们走。”

    香梅错愕地望她一眼,忍下不甘:“是。”

    卓远嚣张地对她挥手,“夫人慢走,下次小心点,别再抢到我的凶兽。”

    什么意思,他还准备来抢?

    织愉停下脚步,回头瞪他,“你再说一遍。”

    卓远笑得放肆,“我说错了吗?刚刚你差点抢了我的凶兽,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记得不要乱抢哦。”

    欺人太甚!

    织愉扯唇笑了下,“抢?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抢。香梅!”

    香梅立刻召出鸳鸯钺,“在。”

    “给我把他抓过来。”

    “是。”

    卓远霎时脸色大变,“你敢!我可是守心斋副斋主之子!”

    “我为什么不敢?”

    织愉轻慢道,“我可是仙尊夫人。”